71年夏,我沿著碧山營部的壕溝走進營部.
晚我一屆的大專兵林X州,後接任砲組砲長.10幾年前曾在大屯高爾夫球場偶遇.很可惜所
抄下的連絡電話早已散失.
步七營學弟COE.也是忠誠幹訓班結訓的士官.他們的營長,正是我受訓時的幹訓班隊長.
聽說營測驗時跟裁判官們有"不正常關係",被帶去調查.
部隊忍耐著酷暑,趴在土堤上一波波打著175人型靶.
新上任的營行政則陪著營長坐在一旁樹下的石椅上納涼喝飲料.行政果然是重要的職務.
安安份份待在步兵連拿步槍吧!我用將來回憶會比較多.....來安慰自己.
<喂!你也在步八營喔!>
一個有著熟悉面孔,長的高壯的士官從營部大門跑出來跟我打招呼.
正帶著公差到營部搬東西的我..抬頭看了他一眼..脫口而出~~~~<藍寶?>
藍寶,是專科大我一屆的學長.認識,但並不熟悉,只能算是點頭之交.我們甚至連彼此的姓
名都不清楚,僅知道彼此的綽號.雖是這樣,但兩人在這窮山惡水,一片蠻荒的金門相遇.還是
很熱絡的聊了起來.
我問他......以前怎麼都沒看過你?
他說,我是剛從步七營調來的營行政士.你也掛士官?是幹訓班出來的嗎?現在在步幾連?
我把所處的單位跟經歷簡單跟他說了.
來接我的缺...我要退伍了,正要找徒弟,我這缺是"喊水會結凍".就你來接,明天給你下電話記錄.
隔天,電話記錄並沒來.但是營行政是我學長,並且指定要我要接的傳聞,卻早已傳回連上.
一大早,就有人跑來問.傳令"烏仔"也說...雷公也聽到了,好像不太爽.......
這個訊息,誰知道都沒關係,雷公知道可就慘了.除了他會認為我處心積慮想要調走外,更擔心
他會"壞了我的好事".
"藍寶在跟我提接他職務時,其實我的態度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態.因為..在連上也待久了,也
滿習慣了.
再說,我也不認為雷公會放人.還是二兵時,作戰官來註點時,親自來要人都碰釘子了.如今已
經是士官了,更不可能放人.
所以我也跟他說~~機會不大.
他拍拍胸脯說,營長都聽他的,絕對沒問題啦!你們雷公再紅,也要聽營頭的.
聽完他的保證,及這個缺是如何茫...如何夠力後.我點頭說~~好吧!就請你多幫忙了.
幾天後,自己抄到了要到營部報到的電話記錄...我揹起五七步槍走進寢室,把正躺在床上補休
的弟兄叫起來....喂!我要去營部,你先起來接班好嗎?(這個人好像是提供我大量照片的"龍儂"?)
雷公不在家,我躡手躡腳的離開后扁, 走著臨海的戰備小道往碧山走去....有點緊張,有點期待,更
有點拍勢.這樣不告而別....但拍勢也沒辦法了,營長等著我要"面試".
走到營部,我順著壕溝走....仔細的觀察了裡頭的狀況.想著,如果我來了,會住那一個碉堡呢?
<哎呀!......你怎麼給我找個班長來呢?>
營頭仔看到站在藍寶旁邊的我...對著藍寶發牢騷.
藍寶說...他很優秀啊!是我學弟, 我們在學校就很熟啊.....
營頭仔:<不行啦!士官已經是建制內人員,不能調動啦!>
藍寶:<亂講...我也是幹訓班回來才調去接行政的........>
營頭仔:<那是你們七營亂搞啦!他連長不會放人的...>
藍寶:<那你打電話給他們連長啊!>
(行政真是夠力!能夠跟營長這樣"畫趴拉game......")
聽到要打電話給雷公.....唉!事情大條,萬一沒走成,將來豈不是黑到底嗎?
<算了啦!>....我拉拉藍寶的衣袖,示意他到外面講話.....跟營頭仔請示出列後,我們兩個走出
營大門.
我跟他說...算了啦!我看我是調不來了.營頭仔不敢收啦!別讓他們為難了.
藍寶抽著煙...滿臉忿忿不平.似乎他從來沒被打槍過.
我給了一個建議.....步二連有個潘X泰...是淡水工商的.是我同梯的.應該沒接任何業務,應該只
是步槍兵,你找他來接吧!
藍寶接受了我的建議.雖然這個缺我沒接成,但還是非常感謝他的提拔.
潘X泰...是我們6個同梯中,前半段的兵仔運較為辛苦的.
這6個人
有人接了營情報士,有人當了營文書.有人當了營糧秣.我跟另一個兵器連的.則當了士官.只有
潘X泰在當苦哈哈的小兵.
71年的下基地期間,部隊在碧山靶場打靶...大家席地而坐, 忍耐著秋老虎的酷曬.靶場旁的樹蔭
下,有兩個人翹著二郎腿在聊天喝涼的.那正是營長跟新任的營行政潘X泰.
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...看著他們..............幹!坐在那邊納涼的應該是我啊!
後記
晚我一年入伍抽到292師的大專兵,接業務..?不行,一律送幹訓班,美其名是不讓他們接那些破爛
裝備實際上有兩個目的
1.預備下士由大專兵擔任,素質或可提升
2.看有無意志不堅者,送進幹訓班操一操,應該會有人簽下四年半役期的"轉服預官".簽的人數多寡
應該跟長官們的績效有影響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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